【ECE】未竟之事
UnfinishedBusiness
未竟之事（上）
第二天，他们发现，要让Erik离开Charles（的尸体）真是太难了。
他从人为的深度睡眠中醒来，第一件事就是干翻了负责看守他的Storm和Alex。两位年轻的变种人发现他醒了之后，一个赶紧翻白眼，一个忙着脱衣服。Erik迅速制造了两个力场把他们困在里面。
他不想再制造多余的冲突，于是让自己隐形，来到Charles的卧室。Charles仍然保持着昨天的姿势躺在床上，谢天谢地他们还没有把他送到其他的地方。Logan和Raven都来了，后者正在和Jean低声交谈。
“……不知道，就是突然发生的事。”
“我进来的时候，Erik也在这里。他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不可能……Erik可能是个疯子，他也许会杀了任何人包括我，但绝不会是Charles！”Raven突然失控地大声吼道，带着哭腔。
“是的，后来我们就发现了。不然他不会还好好的在这里。”Jean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：“我在催眠他的时候，读到了一些东西。那真是……”
“你读我的记忆！”Erik愤怒地现身，大家都吓了一跳。
他不知道Jean在他的脑子里看到了什么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，并且她肯定已经大嘴巴的告诉了这里的大多数人。因为他们只是被他的突然出现惊吓到了，接下来他们并没有攻击他，也没有摆出很防御的表情。大家就只是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他。
“Erik……”Raven走过来，呼唤着他的名字，把他拉进一个拥抱里。
“谢谢。”他让自己沉浸在这个安慰里一分钟，眼睛干涩。不管如何，周围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。他轻轻推开Raven，走到Charles的床前，没人阻拦他，这很好。他半跪下来，把头搁到Charles的胸口，仍然没有心跳。
但是很神奇的事情是，Charles的身体还保持着温度，就好像他随时都会醒过来一样。Erik想象着他要是在这时候醒来，一定会瞪圆了可爱的蓝眼睛，大叫一声耶稣基督啊，你为什么在这里？
他忍不住嘴角上扬，露出了一个微笑。
然而轻松的情绪很快又被痛苦击败了。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，直到双腿发麻，失去知觉。Jean好像试图跟他说什么，一度把头凑到他的耳边。但是Scott很快拉走了她。不知不觉中，大家都悄悄离开了。
Erik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再睡一觉，最好等他醒过来，就能发现Charles微笑地看着他，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千里迢迢的噩梦。
有时候，Charles的起床气还蛮严重的，但今天就还好。除了刺眼的阳光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抱怨了一下，清醒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。
和平时相比他醒得太迟了，可能和昨晚的梦有关。他没再花心思去回忆那些不怎么愉快的内容，这些梦境常常充满着光怪陆离的东西，有时还会有尖叫和鲜血，这使他睡眠质量糟糕到不行。
胸口仍然感觉沉甸甸的，年轻的教授慢慢睁开眼睛，视线开始缓慢的聚焦。然后他惊恐的发现这触感并非来源于心灵。
他先是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头顶，然后是紫红色的高领毛衣……然后是……Erik！！双手抱着他的脖子，脸贴着他的胸口，半跪着趴在他的床上。
诸神在上，这又是什么下一秒Erik就会醒来，然后对他露出诱惑笑容的梦境吗？
尽管他穿着一件如此不解风情的毛衣……
Charles花了一分钟让呆滞的头脑恢复运转，然后下意识的伸手去触碰Erik抱着他脖子的手，但是他的手指直接穿过了Erik的手，什么也没握到。他睁大眼睛，又去推Erik的头。
他的手臂直接捅进了Erik的脑袋。受惊之下他整个人抽身半坐起来，这下Erik的头在他的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了。Charles吓得飘了起来，发现自己变得轻盈、透明，而他的身体仍然好端端地躺在床的中央。
这不是梦，他很快使自己镇定，闭上眼睛，意识开始试探性地梭巡。整个泽维尔学院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霭中，悲伤和消极的尘埃充斥了每一个角落。他集中精力搜寻着那些熟悉的影子，Jean和Scott在低声地争执什么，Logan也在，正一声不吭地抽着烟。Raven也回来了，正坐在走廊尽头那扇巨大窗子下面，双手撑着额头。
所有人传达给他同一件事：他死了。
荒谬！他的意识回到卧室，因这无稽的情况几乎失去语言。“Erik？”他尝试和Erik交谈，但是Erik明显听不到他的声音。他还谨记着Erik“不要随便进入我脑子”的通牒，只是小心地伸出探索的触角，轻微地触碰着Erik的意识边缘。
只是这样的靠近，就让他感到一阵寒冷。Erik的意识就像一片雪原，刺骨的寒风吹入他的脑海，席卷着孤独的白雪不断飘落。
「Erik！Erik！」他的心脏一阵刺痛，使他暂时将承诺丢到脑后。他大声呼叫着Erik的名字，毫不迟疑地走进大雪中，找寻着其中的人影。
雪地上有两个小黑点离他越来越近。
渐渐地他看清那是Erik抱着他蜷缩在那里。两个人都闭着眼睛，身上被白雪覆盖。
「天哪，Erik……」
他的手颤抖着放在Erik紧闭的眼帘上，后者的眼珠在温暖的手掌下不安地转动了一下。
“Charles……Charles……”他听见Erik小声地呓语着他的名字，感到Erik慢慢睁开了眼睛，随即赶紧将意识抽离。
Erik大跨步地出门，迎面撞上了Jean。她的眼睛还是有点红肿，不过没昨天那么吓人了。
“我正要去找你。”他的双手急切地按住Jean的肩膀，“他没有死！我感觉到他了！”
“你能感觉到他吗？”他还没等Jean有所反应就接着问道，“我是说Charles，他刚刚进到我的脑子里跟我说话了，我听见他叫我的名字。”
“那你最好祈祷他没看到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Jean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，随后捂住嘴巴，在Erik发怒之前道歉道：“对不起，我不该这么刻薄。”
Erik也许会狠狠地记一笔账在她头上。但这可以等到以后再清算——
“我感觉不到他，仍然。”Jean闭着眼睛，颓然地感受了一会儿，“我现在知道了你可能比我们所有人都伤心，但是教授他真的……”
她的话就像一盆凉水浇到Erik头上。他后退一步，在她继续说下去之前回身关上门。
他怔怔地回到原来的位置，凤凰女感觉不到Charles。
Jean在外面先是礼节性地敲门，过了一会儿她自己打开门进来了。她叹息了一声，“Erik，他不能一直就呆在这里。你也不能。”
Erik当然不会听她的话。
“但是他有温度。”他说的是Charles，他的手指拨开Charles额前乱翘的卷发，覆上他的额头。神情固执。
Jean怀疑地走过来摸了一下，又摸了一下，张大嘴巴。
“Charles没有死。”Erik重复道，“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，不会就这么死掉。”
“是啊。”
Charles坐在窗框上看着这一切，低声回答。Erik感到一阵微风透过窗户吹到他身上，其实是Charles飘过来，轻轻地吻了他。
TBC
